第121章 为何天下多曹贼
皇宫之中,临近黄昏时分,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。
男的名叫李牧之,先帝的第六子,李建元的六弟,如今的六王爷。
女的是柳氏,李牧之的生母,先帝的柳妃。
早年间,李牧之因为性格嗜杀,惹得先帝不喜,连带着他的母后一同给发配到了一个小地方。
没有先帝的命令,母子两人不能回都城。
这次赶回皇宫,则是陛下的授意。
召回他们的原因很简单,李建元心知李牧之有将军之才,是个上战场打仗的料子,唤他回都城,是想看看他心性如何、到底有多少本事,能不能在来年对付匈奴、突厥,或是在日后大唐王朝征战敌国时派上用场。
所谓的性格嗜杀,只是李牧之性格狂暴的外在表现,跟自家人切磋时下手没分寸,误杀了十四皇子。
因此十四皇子的母妃,联合一些大臣弹劾李牧之,说他残暴嗜杀,不是一位仁义的皇子,影响王室的内部团结云云。
先帝无奈之下,为了安抚其他人,只好将母子两人发配去外地,并下令没有旨意不得回都城。
当然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母子二人没有什么背景和后台。
李牧之的母亲,就是一个从民间选上来的妃子,除了好看的皮囊之外,别无他物。
“公公!陛下召见我母子二人,劳烦公公在前头带路。”
李牧之穿着一身大花皮袄子,身高差不多接近两米。
一身横练的肌肉,脖杆子黝黑粗壮。
身旁则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,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。
穿着虽然简单,但保养的倒是不错,皮肤白皙,身段丰腴。
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袄子,都能清楚看见胸膛鼓鼓囊囊的,显然是非常有料,营养充足。
小德子打量着风格迥异的母子俩,心中暗道这差别也太大了。
若不是每位出生的皇子都要进行严格的血脉测试,小德子甚至会怀疑六王爷是不是先帝亲生的。
而且来说,两个人的打扮,未免太过朴素了一点。
就算被发配到外地去,两人身份依旧是皇子和贵妃,每年是有一笔钱养着的。
可这身上的穿着打扮,咋跟日夜耕作、上山打猎的村民似的。
“六王爷、柳太妃,请随臣进来,陛下正在里头休息呢。”
李牧之的母妃是柳氏,册封的时候,就得了个柳妃的称号。
先帝驾崩后,自然就升格成了柳太妃。
柳太妃虽然好几年未回过皇宫,但各种规矩和仪态还是印在了脑子里。
虽然是先帝的妃子,但柳太妃在陛下贴身公公面前,可不敢托大。
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,先帝地位再高,也比不上现在的陛下好使,这点数柳太妃还是有的。
随即,柳太妃微微点头。
“劳烦公公在前面带路。”
“嗯。”
小德子没有再多说,跟守在宫门的禁卫军打了一声招呼,就带着母子俩人往里走。
原本母子俩人,在得知先帝驾崩的消息时,就上书陈情打算回都城。
但那时李建元忙着处理其他事情,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力,维护朝堂的秩序,压根就没搭理这些小事。
也就是最近,李建元才想起来,自己还有一个异常健壮和骁勇的六弟。
虽说修为不高,只是刚刚入八品而已,考虑到李牧之的年纪,算的上是一位未来可期的将才。
最重要的是,这位六弟向来性子直,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。
只要对他没有威胁,李建元倒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将血脉上的兄弟赶尽杀绝。
没费多少时间,小德子就带着母子二人来到大殿门口。
小德子轻轻敲门,请示道:“陛下,六王爷和柳太妃到了。”
“进。”
门缓缓被推开。
一股熟悉的檀香,窜入柳太妃的鼻子中。
当年先帝就喜欢这种檀香,至今还没有换过。
或者说,是因为如今的陛下,并不在意这些东西。
李牧之和柳太妃走入大殿,纷纷跪地高呼。
“臣参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两人的自称和对陛下的称呼,都是一样的。
在大唐王朝的制度中,只有陛下的生母和皇太后,才有资格在陛下的面前自称哀家。
其余先帝的妃嫔,都只能自称臣子。
李建元的生母和皇太后是同一人,因此除了皇太后外,严格来说,所有人都是他的臣子。
无论是实际上,还是称呼上。
李建元打量了一眼两人。
李牧之变化挺大的,身材更加魁梧,一身腱子肉愈加夸张。
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在健身房见到的那种筋肉怪物似的。
李牧之身上这身肉,跟习武锻炼有关,但更多的,还是因为体质。按照上官成业的说法,李牧之的体质独特,虽然不是什么修行的上佳体质,但如此强劲的体魄亦实属罕见,放在战场上,就是一尊大杀器。
柳太妃自己没见过几面,分辨不出来有没有多大变化。
但此女眉眼,举手投足之间,都透露着一种极其成熟的韵味。
最难的是,柳太妃的容貌看起来跟二十四五岁的人一样。
若是不知两人的关系,走在大街上,恐怕大家会以为两人是兄妹。
无他,李牧之毛发旺盛,身材魁梧,太显老。
柳太妃身躯较小,肤白貌美,从而显得年轻。
朕可算是知道了,为何天下多曹贼。
李建元深以为然,不自觉抿了抿嘴。
“你二人不必多礼,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!”
尽管起了身,但两人总归是有些不自在。
李牧之其实还好,五大三粗的,也没有多想什么。
陛下让自己回来,自己回来便是。
陛下若是要让自己走,自己现在回去也可以。
一直以来,李牧之除了习武喝酒,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。
以前还有许多人笑话李牧之,说他作为一个皇子,没有半点出息。
他却是不以为然,依旧自做自为,爱干嘛干嘛。
柳太妃虽是民间女子,无背景,也无太多见识。
她就知道一点,只要自己和儿子健康安全便好,更多的,她也不敢奢求。
因此,每每被人欺负,她都选择隐忍。
望着略显憨厚的母子俩,李建元有一种接见百姓的感觉。
母子二人给他的感觉,和皇亲国戚,太妃、王爷的身份压根不沾边。
就像是一个刚刚放下锄头,从稻田里赶来,突然收到陛下接见的农妇母子。
见惯了争名夺利,一个个心思深沉的人,偶尔看见两个特例,李建元感觉还挺省心的。
抬手指了指殿中一侧的座椅,“别傻站了,旁边有椅子,坐吧。”
“多谢陛下!”
李牧之和柳太妃躬身谢恩,拘谨的坐到了椅子上。
母子二人入了座之后,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。
两人木讷的就像是没有水推动的水车,李建元拨弄一下,两人才会动弹一下。
除此之外,两人就呆在原地发愣。
李建元有些哭笑不得,母子二人确实是挺另类的。
“老六,这次朕召你回都城,是想问问你,想不想为朕效力,去军队里找点事干?还是说你想接着回去,待在那个小县城里养老?”
“皇兄,臣都行,只要臣母后过的好,臣去哪里无所谓。”
李牧之既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,也没有为国效力的心思。
对他来说,二者没有任何区别。
若是母后过的舒适,自己怎样都无所谓。
柳太妃一听儿子这话,心中是十分感动。
可这个呆儿子,就是太不会说话做事。
当年就不怎么讨先帝欢喜,否则也不会一出事就被发配出去。
连忙接着儿子的话,补充道:“陛下,他的意思是,愿意为陛下效力!”
李建元早知李牧之性格如此,倒是懒得跟他计较。
“嗯,既然如此,你明日就去兵部报道,暂任兵部侍郎。眼下兵部尚书慕容浩正正在高丽处理高丽王室,你且代行兵部的职务,等到慕容浩正回来,你直接去北部边境,跟着刘远今大将军。”
“至于柳太妃你......暂且就住在偏殿的客房里,明日朕再让小德子给你寻一个院子。”
没办法,柳太妃被排挤出皇宫之后,各宫就重新分配过了。
李建元也不知道哪个宫里住着人,哪个宫里是空的。
如今天色已晚,索性就让柳太妃在偏殿里先住一晚,明日再让小德子找个地方,安置柳太妃。
听了陛下的话,柳太妃面色羞红的点了点头。
一般来说,陛下让妃嫔睡偏殿,意思就等同于今晚侍寝。
虽说柳太妃心里有些别扭,但陛下就是陛下,她能说什么呢?
至于李牧之,五大三粗的,压根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。
扯着嗓子,瓮声瓮气的道:“臣谨遵陛下谕旨!陛下怎么说,臣就怎么做,不过臣想请陛下答应臣一件事。”
换做一般人,陛下能下旨让你回都城,就千恩万谢了,哪里还敢多说什么,提要求。
李牧之却是不管这么多,有话就直说,丝毫不在意会有什么影响。
在他的眼里,陛下是自己的亲哥哥,自己又不造反,有啥不能说的?
李建元微笑点头,“你且说说,朕听听是什么。”
“臣想请陛下保护臣的母后,别让臣的母后,像以前或在秀城一样,被别人欺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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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的名叫李牧之,先帝的第六子,李建元的六弟,如今的六王爷。
女的是柳氏,李牧之的生母,先帝的柳妃。
早年间,李牧之因为性格嗜杀,惹得先帝不喜,连带着他的母后一同给发配到了一个小地方。
没有先帝的命令,母子两人不能回都城。
这次赶回皇宫,则是陛下的授意。
召回他们的原因很简单,李建元心知李牧之有将军之才,是个上战场打仗的料子,唤他回都城,是想看看他心性如何、到底有多少本事,能不能在来年对付匈奴、突厥,或是在日后大唐王朝征战敌国时派上用场。
所谓的性格嗜杀,只是李牧之性格狂暴的外在表现,跟自家人切磋时下手没分寸,误杀了十四皇子。
因此十四皇子的母妃,联合一些大臣弹劾李牧之,说他残暴嗜杀,不是一位仁义的皇子,影响王室的内部团结云云。
先帝无奈之下,为了安抚其他人,只好将母子两人发配去外地,并下令没有旨意不得回都城。
当然,其中最主要的原因,还是母子二人没有什么背景和后台。
李牧之的母亲,就是一个从民间选上来的妃子,除了好看的皮囊之外,别无他物。
“公公!陛下召见我母子二人,劳烦公公在前头带路。”
李牧之穿着一身大花皮袄子,身高差不多接近两米。
一身横练的肌肉,脖杆子黝黑粗壮。
身旁则站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,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。
穿着虽然简单,但保养的倒是不错,皮肤白皙,身段丰腴。
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袄子,都能清楚看见胸膛鼓鼓囊囊的,显然是非常有料,营养充足。
小德子打量着风格迥异的母子俩,心中暗道这差别也太大了。
若不是每位出生的皇子都要进行严格的血脉测试,小德子甚至会怀疑六王爷是不是先帝亲生的。
而且来说,两个人的打扮,未免太过朴素了一点。
就算被发配到外地去,两人身份依旧是皇子和贵妃,每年是有一笔钱养着的。
可这身上的穿着打扮,咋跟日夜耕作、上山打猎的村民似的。
“六王爷、柳太妃,请随臣进来,陛下正在里头休息呢。”
李牧之的母妃是柳氏,册封的时候,就得了个柳妃的称号。
先帝驾崩后,自然就升格成了柳太妃。
柳太妃虽然好几年未回过皇宫,但各种规矩和仪态还是印在了脑子里。
虽然是先帝的妃子,但柳太妃在陛下贴身公公面前,可不敢托大。
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,先帝地位再高,也比不上现在的陛下好使,这点数柳太妃还是有的。
随即,柳太妃微微点头。
“劳烦公公在前面带路。”
“嗯。”
小德子没有再多说,跟守在宫门的禁卫军打了一声招呼,就带着母子俩人往里走。
原本母子俩人,在得知先帝驾崩的消息时,就上书陈情打算回都城。
但那时李建元忙着处理其他事情,稳固自己手中的权力,维护朝堂的秩序,压根就没搭理这些小事。
也就是最近,李建元才想起来,自己还有一个异常健壮和骁勇的六弟。
虽说修为不高,只是刚刚入八品而已,考虑到李牧之的年纪,算的上是一位未来可期的将才。
最重要的是,这位六弟向来性子直,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。
只要对他没有威胁,李建元倒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将血脉上的兄弟赶尽杀绝。
没费多少时间,小德子就带着母子二人来到大殿门口。
小德子轻轻敲门,请示道:“陛下,六王爷和柳太妃到了。”
“进。”
门缓缓被推开。
一股熟悉的檀香,窜入柳太妃的鼻子中。
当年先帝就喜欢这种檀香,至今还没有换过。
或者说,是因为如今的陛下,并不在意这些东西。
李牧之和柳太妃走入大殿,纷纷跪地高呼。
“臣参见陛下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两人的自称和对陛下的称呼,都是一样的。
在大唐王朝的制度中,只有陛下的生母和皇太后,才有资格在陛下的面前自称哀家。
其余先帝的妃嫔,都只能自称臣子。
李建元的生母和皇太后是同一人,因此除了皇太后外,严格来说,所有人都是他的臣子。
无论是实际上,还是称呼上。
李建元打量了一眼两人。
李牧之变化挺大的,身材更加魁梧,一身腱子肉愈加夸张。
给人的感觉,就像是在健身房见到的那种筋肉怪物似的。
李牧之身上这身肉,跟习武锻炼有关,但更多的,还是因为体质。按照上官成业的说法,李牧之的体质独特,虽然不是什么修行的上佳体质,但如此强劲的体魄亦实属罕见,放在战场上,就是一尊大杀器。
柳太妃自己没见过几面,分辨不出来有没有多大变化。
但此女眉眼,举手投足之间,都透露着一种极其成熟的韵味。
最难的是,柳太妃的容貌看起来跟二十四五岁的人一样。
若是不知两人的关系,走在大街上,恐怕大家会以为两人是兄妹。
无他,李牧之毛发旺盛,身材魁梧,太显老。
柳太妃身躯较小,肤白貌美,从而显得年轻。
朕可算是知道了,为何天下多曹贼。
李建元深以为然,不自觉抿了抿嘴。
“你二人不必多礼,起来吧。”
“谢陛下!”
尽管起了身,但两人总归是有些不自在。
李牧之其实还好,五大三粗的,也没有多想什么。
陛下让自己回来,自己回来便是。
陛下若是要让自己走,自己现在回去也可以。
一直以来,李牧之除了习武喝酒,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。
以前还有许多人笑话李牧之,说他作为一个皇子,没有半点出息。
他却是不以为然,依旧自做自为,爱干嘛干嘛。
柳太妃虽是民间女子,无背景,也无太多见识。
她就知道一点,只要自己和儿子健康安全便好,更多的,她也不敢奢求。
因此,每每被人欺负,她都选择隐忍。
望着略显憨厚的母子俩,李建元有一种接见百姓的感觉。
母子二人给他的感觉,和皇亲国戚,太妃、王爷的身份压根不沾边。
就像是一个刚刚放下锄头,从稻田里赶来,突然收到陛下接见的农妇母子。
见惯了争名夺利,一个个心思深沉的人,偶尔看见两个特例,李建元感觉还挺省心的。
抬手指了指殿中一侧的座椅,“别傻站了,旁边有椅子,坐吧。”
“多谢陛下!”
李牧之和柳太妃躬身谢恩,拘谨的坐到了椅子上。
母子二人入了座之后,又恢复了沉默的状态。
两人木讷的就像是没有水推动的水车,李建元拨弄一下,两人才会动弹一下。
除此之外,两人就呆在原地发愣。
李建元有些哭笑不得,母子二人确实是挺另类的。
“老六,这次朕召你回都城,是想问问你,想不想为朕效力,去军队里找点事干?还是说你想接着回去,待在那个小县城里养老?”
“皇兄,臣都行,只要臣母后过的好,臣去哪里无所谓。”
李牧之既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,也没有为国效力的心思。
对他来说,二者没有任何区别。
若是母后过的舒适,自己怎样都无所谓。
柳太妃一听儿子这话,心中是十分感动。
可这个呆儿子,就是太不会说话做事。
当年就不怎么讨先帝欢喜,否则也不会一出事就被发配出去。
连忙接着儿子的话,补充道:“陛下,他的意思是,愿意为陛下效力!”
李建元早知李牧之性格如此,倒是懒得跟他计较。
“嗯,既然如此,你明日就去兵部报道,暂任兵部侍郎。眼下兵部尚书慕容浩正正在高丽处理高丽王室,你且代行兵部的职务,等到慕容浩正回来,你直接去北部边境,跟着刘远今大将军。”
“至于柳太妃你......暂且就住在偏殿的客房里,明日朕再让小德子给你寻一个院子。”
没办法,柳太妃被排挤出皇宫之后,各宫就重新分配过了。
李建元也不知道哪个宫里住着人,哪个宫里是空的。
如今天色已晚,索性就让柳太妃在偏殿里先住一晚,明日再让小德子找个地方,安置柳太妃。
听了陛下的话,柳太妃面色羞红的点了点头。
一般来说,陛下让妃嫔睡偏殿,意思就等同于今晚侍寝。
虽说柳太妃心里有些别扭,但陛下就是陛下,她能说什么呢?
至于李牧之,五大三粗的,压根就不懂这些弯弯绕绕。
扯着嗓子,瓮声瓮气的道:“臣谨遵陛下谕旨!陛下怎么说,臣就怎么做,不过臣想请陛下答应臣一件事。”
换做一般人,陛下能下旨让你回都城,就千恩万谢了,哪里还敢多说什么,提要求。
李牧之却是不管这么多,有话就直说,丝毫不在意会有什么影响。
在他的眼里,陛下是自己的亲哥哥,自己又不造反,有啥不能说的?
李建元微笑点头,“你且说说,朕听听是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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